狗屁！全是狗屁！

谁不知道？年前年会，上头拍着胸脯说绩效奖到位，多少人为了那笔钱拼了命地加班？连他妈周末都献给了电脑屏幕。现在倒好，风一吹，啥都没了。

张元英气得牙根直痒，忍不住骂了句：“朱炳德你个王八蛋，真把我们当韭菜割是吧？”

那笔奖金，够她买三个大牌包，一整套雅诗兰黛，再添几件当季新款风衣、西装。省下的钱，足够她半年不看银行卡余额。现在倒好，全他妈成了画饼。

屋里的骂声浪高过一波，渐渐慢了。
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
金广植一巴掌拍在桌上，嗓门一亮：“行了，吵没用。老子昨天提交了辞职信，领导签字了，下周一走人。”

全场愣了三秒。

“前辈！你说的是真的？！”

“咋不提前说一声啊！”

“你是不是挖到新坑了？！”

“他们居然同意你走？看来真不把咱们当人看了。”

金广植是谁？女装直播项目顶梁柱，策划、执行、调度、拉资源，全是他一手操办。在公司干了六年，连部门总监都得让他三分。

他深吸一口，把憋了半个月的气慢慢吐出来：“真找了。交接完，我就过去报到。都等不及了。”

“牛逼啊前辈！”

“终于逃离这鬼地方！”

“羡慕哭了，我也想走。”

“新公司待遇咋样？”

加班多、领导骗人、工资低得可怜，这种地方，谁不盼着跳出去？能找个靠谱的，谁还在这儿受气？

金广植咧嘴一笑：“公司牛得不行，就在汉京中心——江南CBD那栋最顶的写字楼里，全是自己的地儿。薪资直接涨了四成，五险一金全齐活。环境好得跟星巴克一样，关键是，虽然是初创，但老板手里有真料，项目方向全是蓝海。晋升空间，比这儿大十倍。”

说完，他随手把办公室照片甩进群里。

瞬间，消息刷屏了。

“我去！这哪是办公室？这是梦中情房吧！”

“汉京中心？我在楼下吃过饭！这地段房租都快比工资高了！”

“我要是能去，给我跪着干我都愿意！”

张元英盯着照片发愣，手指都不由自主捏紧了。她轻声叹：“前辈，你也太能耐了吧……以后有啥活儿，拉我一把啊。”

金广植敲了敲杯子，把所有人注意力吸过来。

一杯啤酒干了，他眼睛亮得像开了灯：“你们知道吗？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。万宝盛华的金牌猎头，亲自上门，陪我聊了整整五个小时，从职业规划到人生目标，全给我捋明白了。我当时就懵了——我就是个干运营的，他搞这么隆重干嘛？”

他顿了顿，语气忽然认真：“这不是拉人，是尊重。我当场答应，不是冲动，是真觉得那地方值得拼。今天叫你们来，是想问问——你们，想不想一起走？”

“新公司缺人，你们的能力、人品，我都信得过。咱们还是老队伍，继续干咱们最熟的女装直播。团队还在，只是换地方。”

包厢突然安静了。

几秒钟后——

“我去！我跟！”

“我也走！这破公司一天都不想多待！”

“前辈，带我一个！我要换命！”

“月薪能给到多少？”

张元英心跳快得像擂鼓，手心全是汗。她知道，机会来了。

——

江南区清潭洞，乐天·香山美墅云邸。

五月的阳光，暖得像糖浆，从落地窗里泼进来，把整个书房染成金色。

手机突然一震。

“叮——”

一段鬼畜又洗脑的《西楼爱情故事》铃声蹦了出来。

邢锡江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