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悠本就在等张宁过来,让他查这件事。邓志成明显有问题,偏偏父王不知这人包藏祸心,父王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,太危险了。 张宁又道“岳父说你在府中设佛堂,是怎么回事?” 悠悠一点不意外,道“父王告诉你了?不是遇到邓志成吗?人家怎么说父王都不相信,只好编了这么一个理由啦。” 原来是遇到郑王,想方设法找理由搪塞。张宁道“你把佛堂撤了吧,他很担心你受委屈又不敢说,只好在观世音面前倾诉,让我查谁欺负你呢。” 悠悠极有神采的眼眸睁得大大的,道“真的吗?”父王装得可真像,明明不相信,还是一副相信的样子。 “嗯。” 悠悠打开门,对在廊下侍候的绿萝道“即刻把佛堂撤了。” “哎。”绿萝答应一声,转身就走。 “这下好了,父王不用担心了。”悠悠抿嘴笑道,佛堂撤了,父王是不是就可以放心? 这么给面子啊。张宁又说了几句,起身告辞。 悠悠送到院门口,让婢女代送,就见郑王派一个小太监过来,道“张大人,王爷请你再过去一趟。” 小太监人中长下巴短。张宁随他往正堂走,状似随意道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不敢劳张大人动问,奴才邓志成。”邓志成侧身在前引路,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,到路口时不用辨认,或是直行或是转弯,毫不犹豫。 这样的人,会迷路走到后门吗? 邓志成感觉到张宁看他,陪笑望过来,道“张大人,这边请。” 张宁微微颔首,不一会儿来到正堂,在书房见到郑王。邓志成并没退出去,而是垂手站在墙边。 郑王对这人很信任哪。张宁无声自语,行礼道“岳父叫小婿过来,有什么事?” “悠悠想怎样便怎样吧,你还是别查了。”郑王一脸宠溺地道“她喜欢拜佛就让她拜好了,原也没什么。” 让锦衣卫那些密探调查悠悠,他做不出来,谁知道密探会查出什么呢,可别查出不得了的大事,祸及郑王府。刚刚郑王想深一层,决定还是由悠悠去吧。 张宁道“岳父大人,郡主已让人撤了佛堂。” “撤了?”郑王意外,不是说常在佛堂静坐吗?怎么又撤了? “是,郡主说,你在府中,日日得以相见,这样就够了。”张宁看出郑王一脸疑惑,道“姑娘家的心思,我们还是别猜了。” 郑王恍然,敢情悠悠设佛堂是为求婚姻哪,昨晚去佛堂,想必是还愿。想到女孩儿家面皮嫩,不好说得太直白,才借口为他祈福。他哈哈大笑道“可不是,我们就不管她吧。” “哈哈,不管。”张宁跟着笑了笑。你不管最好了。他注意到,墙边的邓志成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,似乎以为,只要撤了佛堂,下次再遇到郑王,悠悠便没有借口。 这人有什么目的? 张宁不动声色,和郑王说完话告辞出郑王府,一上车便让人去查邓志成。 ………… 天色将黑未黑时,倒泔水的人来了,邓志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巷,和倒泔水的人低声说着什么,见周围没人注意,又飞快闪身从后巷转到侧门,从侧门进了郑王府。 他自以为做得隐秘,却没想临近后巷的屋瓦上伏一个个子瘦小的汉子,那汉子把这一幕瞧在眼里,待泔水车运走时,如狸猫一样悄无声息跳下屋瓦,落在后巷,尾随泔水车。 泔水车走了几条胡同,来到一个小院子的门口停下。身着短褐的汉子把泔水车停在院门口,不搬运泔水桶,而是走上台阶敲门,五短三长间隔二息,敲了三次。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,一个年约四十,面白无须的男子看了运泔水的汉子一眼,侧身让开。 运泔水的汉子左右看看,见门口没人,迈步进去了。 瘦小汉子纵身上了屋顶,伏好身子往下望,见院子很小,只有三间房,不知道两人在哪一间,正想一间间找过去,就见左侧厢房门打开,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,运泔水的汉子走在前面,打开院门,拉起泔水车走了。 瘦小汉子一路尾随,直到他把泔水车停在一个猪圈前,把泔水一桶桶倒进猪槽里。猪圈里养了十几